学力下降的罪魁祸首是智能手机吗？“学校禁止使用智能手机”是否有效，用最新数据进行验证

2025年12月16日，美国公共广播电台WBUR的节目“Here & Now”在一段简短的新闻片段中探讨了过去十年间学力测试成绩下降与智能手机/SNS的关系，并提出了“学校禁止使用手机能否重振学习”的问题。WBUR

这个主题很容易成为教育现场的“显而易见的反派”。但同时，家庭情况、安全、欺凌、学力差距、疫情后的学习滞后等学校无法单独解决的因素也在不断积累。那么，“将手机远离学校”能有多大效果呢？我们希望通过研究、现场声音以及SNS上的讨论来描绘出其轮廓。

“禁止使用手机”是否提高了测试分数：佛罗里达的准实验

近年来，最受关注的材料之一是针对佛罗里达州大型学区的研究。州法律限制“上课时间”使用手机，但分析对象的学区更为严格，要求从上学到放学（包括午休和移动时间）将手机静音并放在背包内，即所谓的“从铃声到铃声”型管理。NBER

研究结合了学校建筑层面的手机活动数据（校内的“使用痕迹”）和学区的出勤、纪律、测试分数等行政数据，确认了在限制前后校内手机使用大幅减少。具体而言，NBER的摘要中显示，校内手机活动平均减少了约三分之二。NBER

在学力方面，“引入后的第一年”尚未明显改善，而“第二年”开始分数略有上升，这是多家媒体的共同解读。Education Week介绍说，效果虽然“温和”，但整体提高了0.6个百分点，春季最终测试对比约为1.1个百分点。Education Week

单看数字，可能会觉得“就这么多？”但要通过政策改变数十万人规模的集体平均水平是困难的。即使是小的变化，如果对象庞大，也会成为“整个社会的积累”——这样的评价也是讨论的背景。

然而也有副作用：纪律（如停学）的急增和公平性

另一方面，这项研究强烈显示了“副作用”。据称引入初期停学等纪律增加，月度同比增加25%的描述也存在。NBER

Education Week和Hechinger Report强调，初年度停学增加尤其可能偏向黑人学生，并指出“逐步引入”以及“持有但禁止使用的管理难度”等设计方面的问题。Education Week

这里重要的是，在讨论手机禁令是否“正确”之前，实施必然会产生摩擦的现实。管制越强，校内气氛越紧张，教师的负担也会增加。相反，管制越弱，规则就容易形式化，只有遵守的孩子会吃亏。政策在正确性和可实施性之间拉锯。

分数改善的关键不仅仅是“集中”：出勤的“另一条路径”

另一个不可忽视的是出勤的变化。Education Week指出，尤其在中学生中，缺席（无故缺席）有所改善，可能与分数改善有关。Education Week

“如果教室气氛平静，学生更容易来学校”“中午不能轻易联系‘来接我’，就不容易早退”——理由可能有多个，但至少“校内不能使用手机”不仅可能改善集中力，还可能影响行为模式（出勤），这一视角很重要。

也就是说，即使手机禁令有效，这并不是“上课时注意力提高”这一条路，而是改变了学校作为场所的“舒适度”和“易于离开”的可能性。如果误解了这一点，仅仅加强禁令可能不会产生同样的效果。

也有反对意见认为这不是“万能药”：国际研究和学生的声音

另一方面，对手机禁令效果的质疑声依然强烈。爱尔兰都柏林城市大学（DCU）的报告基于国际研究的回顾和对学生的质性调查，提出“手机禁令对学业、欺凌、福祉的影响较小/有限”作为“主要发现”。还指出“禁令越严格，学生越会寻找漏洞”。Dublin City University

这一视角很重要。即使将手机赶出学校，学校提供的平板电脑和家庭设备仍然存在。更进一步说，即使在学校“忍耐”，如果放学后反弹，总的屏幕时间可能不会减少。禁令需要与生活整体设计（家庭、社区、在线空间）结合考虑，否则可能达不到预期效果。

SNS的反应：支持者认为“常识”，谨慎者关注“实施和安全”，怀疑者认为“效果小”

那么，现场和大众的感觉如何呢？从SNS和论坛的反应来看，论点大致分为三类。

1）支持者：“无法专注于学习是理所当然的。首先要收走手机。”

在Hacker News上，“家长强烈反对‘白天无法直接联系孩子’是普及的障碍”这一主题的帖子很显眼。Hacker News

此外，在教师社区的Reddit上，也反复出现了如果能在校内管理好手机，课堂就更容易成立的切身感受。Reddit

这一群体的逻辑很简单。“即使是成年人也会输给手机。孩子不可能赢。”因此，作为学校现在可以立即执行的少数“触手可及的改革”之一，手机管理备受期待。

2）谨慎者：“如何处理安全和例外？家长的担忧不会消失。”

另一方面，家长的担忧根深蒂固。在Reddit的讨论中，有人设想枪击或爆炸威胁等情况，表达了“紧急情况下无法直接联系孩子很可怕”“不信任学校的应对”等切实的声音。Reddit

此外，还指出在医疗原因（例如：慢性病管理）下手机可能成为生命线的情况，语言支持需要翻译应用的情况等，“例外”如何处理成为现场的火种。Reddit

这里不是“是否禁止”的二选一问题，而是能否作为制度设计先准备好紧急联系手段、医疗和合理考虑，这将成为分歧的关键。

3）怀疑者：“效果小”“其他因素（测试制度或疫情恢复）？”

在Hacker News上，有人质疑分数上升小，以及时间上与“疫情后的恢复阶段”重叠。Hacker News

Hechinger Report也通过比喻解释了判断学力上升因果关系的难度（测试可能变得更容易，其他措施的影响），同时列出了研究作为准实验所做的努力及其仍然存在的不确定性。The Hechinger Report

也就是说，“手机禁令可能有效，但不要期望过高”是这一立场。当与DCU的“国际研究是混合的”这一整理重叠时，讨论会变得非常复杂。Dublin City University

那么，应该如何设计：将“禁令”转化为成果的五个条件

为了不让讨论止步于“是否禁止”，结合研究和SNS的论点，至少可以看到以下条件。

• 分阶段引入（宽限期）：如果引入初期纪律容易激增，则应设置警告→指导→措施的顺序进行“适应”。Education Week

• 保管方法的标准化：如果教师单独管理容易引发争议。即使是袋子等也不是万能的，应在“被破坏”“产生漏洞”的前提下详细制定运用方案。Reddit

• 紧急联系的替代途径：不要将家长的担忧视为“无关紧要”。可视化灾害、事件时的联系步骤。Reddit

• 公平性的监测：如果纪律有偏向特定属性的迹象，应立即修正。运用的公正性比规则的正确性更能左右信任。Education Week

• 数字素养的结合：仅仅禁止容易“放学后爆发”。作为学校的职责，不要放弃教授在线空间的使用方法的设计。Dublin City University

结论：手机禁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