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夺“沉默的盾”——石油 vs. 气候诉讼，言论战的最前线》

1. 引言——利用“沉默诉讼”反过来对付石油行业

2025年6月22日的The New York Times详细报道了石油巨头如何利用“言论自由”作为盾牌，反击各地的气候变化诉讼。他们本来是为了保护市民和媒体而设立的“反SLAPP法”，却被反过来利用，声称“惩罚我们的政治言论的诉讼违反了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globalwarmingplanet.com

2. 什么是反SLAPP法

SLAPP 是 Strategic Lawsuit Against Public Participation 的缩写，指的是拥有强大资金实力的企业通过损害赔偿诉讼来耗尽批评者的精力，从而将其排除在公共讨论之外的行为。自90年代以来，美国各州已经建立了反SLAPP法，以迅速驳回此类滥诉。然而，石油公司却提出“原告=自治体和州政府才是封锁‘公共讨论’的一方”，从而颠覆了法律的宗旨。在明尼苏达州对API（美国石油协会）等提起的诉讼中，被告方也要求适用该法，但地方法院驳回了该请求。climate.law.columbia.edu

3. 司法现状——各州法院的温差

• 华盛顿D.C.诉埃克森事件
  　D.C.超级法院在2025年4月裁定，为保护州政府免受被告侵害而制定的当地例外规定是合宪的，从而无效化了石油四公司的反SLAPP申请。climate.law.columbia.edu

• 加利福尼亚州集体诉讼
  　旧金山地方法院在24年12月驳回了雪佛龙关于“气候广告是受保护的政治言论”的主张，否定了基于反SLAPP的驳回请求。climatecasechart.com

判决对被告不利，但随着审级的上升，最高法院如何划定“商业言论”和“政治言论”的界限尚不可预测。

4. 石油行业的理论武装——Citizens United 判决的影响

雪佛龙的辩护律师西奥多·布特拉斯 Jr. 强调说，“企业也享有第一修正案的完整权利，Citizens United 已经确立了这一点。”linkedin.com
根据这一理论，①广告、游说活动和游说资金提供本身就是政治参与，②阻碍这些行为的诉讼会引发“沉默的寒意”——这一构图被描绘出来。
环境方面反驳称，这不过是“虚假陈述或不作为免责的‘魔法盾’”，但由于联邦层面没有统一的SLAPP标准，企业方面的战线扩展变得容易。

5. SNS 上的赞成与反对

支持者强调「法庭不是政策辩论的场所」，反对者指出「虚假广告不是表达而是商业欺诈」。呼吁划清界限的声音越来越高。

6. 国际影响——欧盟与大洋洲

欧盟在24年达成旨在保护记者和非政府组织的SLAPP指令草案。25年3月，绿色和平国际在荷兰起诉美国管道公司Energy Transfer，要求赔偿「在北美遭受的滥诉损害」。ft.comjonesday.com
在澳大利亚，SLAPP手法也在增加，与达科他输油管道相关的美国判决被视为跨国先例受到关注。ft.com

7. 法学者・市民団体の视角

• 商业言论 vs. 政治言论
  　反对派主张“歪曲气候科学的广告可以作为‘虚假商业言论’进行监管”。另一方面，企业方面则反驳称这是“伴随政策建议的自我表达”。

• 宪法上的秩序
  　Central Hudson 判例以来，美国最高法院承认商业言论也受到保护，但对虚假言论则采取严格态度。今后，如果石油巨头提出的“游说与广告的不可分性”被认可，监管的门槛将进一步提高。

8. 政策选项——围绕“透明性”和“证明责任”

1. 联邦版 Anti-SLAPP 法
   　填补州之间的差异，实现滥诉对策与防止企业滥用的双重目标。

2. 强化广告显示义务
   　如同健康和金融领域一样，若不展示气候影响的“合理依据”将被视为违规。

3. 气候损害基金
   　在诉讼之外，强制排放量滑动缴款，加速受害者救济。

9. 结语

Anti-SLAPP 法作为“无声者”的盾牌而诞生。然而，当拥有巨额广告费和游说资金的石油行业掌握了这一盾牌时，法律的理念可能会产生扭曲。市民不仅要保护 free speech，还不得不面对划定虚假与责任界限的难题。司法的下一步，将左右气候正义的未来——这正是本文的核心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