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察觉的疗效”和“不可忽视的副作用”——曲马多的现实

“安全神话”动摇的镇痛药——曲马多的“效果”是否不如“代价”大

“曲马多（tramadol）看起来比其他阿片类药物‘更安全’。”在慢性疼痛的治疗现场，这种氛围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然而，2025年底，ScienceDaily报道的BMJ系期刊的大规模验证悄然推翻了这一前提。结论令人震惊——疼痛只“稍微”减轻，但危险的副作用可能“明显”增加。ScienceDaily

那么，曲马多究竟是什么？

曲马多是一种阿片类镇痛药，具有缓解疼痛的作用。在美国，由于滥用和依赖的担忧，它被归类为受控药物（IV类）。其作用机制涉及中枢的阿片受体，以及代谢和神经传递相关的因素（通过CYP2D6转化为活性代谢物，个体差异较大也是众所周知的）。NCBI

这种“比其他强效阿片类药物轻”“依赖性相对较低”的印象，确实降低了处方的门槛。然而，“看起来安全”并不等同于“安全”。此次研究揭示的正是这一显而易见的事实。

研究调查了什么，得出了什么结论？

验证的是，以慢性疼痛的成年人为对象，将“曲马多 vs 安慰剂（假药）”进行比较的随机对照试验（RCT）的系统性回顾和荟萃分析。搜索范围覆盖到2025年2月6日的主要数据库，最终19项试验、6506人成为分析对象。PubMed

研究对象的慢性疼痛包括神经病理性疼痛、骨关节炎、慢性腰痛、纤维肌痛等。治疗期间为2至16周，主要集中在相对短期的追踪。ScienceDaily

“统计上显著”但“生活中误差”——疼痛改善为0.93分

结果中最引人注目的是疼痛强度（0-10的NRS）上的差异。荟萃分析显示，曲马多组比安慰剂组平均减少0.93分。单看数字似乎“有效”。然而，研究方事先设定患者易感知的最小差异（MID）为1.0分，0.93分未达到该标准。也就是说，“即使在统计上有差异，日常生活中可能‘难以察觉’。”PubMed

ScienceDaily也总结为“改善很小，未达到临床重要的水平”。ScienceDaily

最严重的问题：严重不良事件“约为2倍”

另一方面，风险方面则显著增加。分析显示，严重不良事件的比值比为2.13（约为2倍），主要由心血管事件（胸痛、冠心病、充血性心力衰竭等）和肿瘤（neoplasms）的报告所贡献。PubMed

关于肿瘤，由于追踪期较短，因果关系难以断定（可能性值得怀疑但需谨慎）——这是读者需保持冷静的要点。ScienceDaily

常见副作用也以“现实频率”增加（NNH所示）

此外，“虽不致命但影响生活”的副作用也增加。恶心、头晕、便秘、嗜睡等为代表，研究中以NNH（治疗多少人会有1人受害）估计，恶心7，头晕8，便秘9，嗜睡13。PubMed

对于慢性疼痛患者，疼痛本身侵蚀生活的中心。如果再加上“恶心、头晕、嗜睡”，通勤、家务、育儿、工作的专注力都会连锁下降。“为了减轻不到1分的疼痛，增加了其他痛苦”——这就是此次讨论的核心。

然而，研究也有弱点：偏倚和短期跟踪

作者明确指出，所含试验中的许多存在高偏倚风险。这很重要，因为这可能导致“效果被夸大，危害被低估”。也就是说，如果偏倚强烈，现实可能“更不划算”。ScienceDaily

此外，许多试验在16周以下的短期内进行也是一个限制。长期使用的效果如何，或特定患者群体中是否相对有利——这些是今后的课题。

临床反应：“虽不惊讶，但仍然担忧”

医疗界也有反应。澳大利亚的GP媒体RACGP newsGP将这一结果称为“令人担忧（concerning）”，同时强调慢性疼痛不仅与“组织损伤”有关，还与神经敏感化和疼痛处理的变化有关，强调了不依赖药物的综合方法的重要性。RACGP

这是在SNS上容易引起误解的点。**“疼痛=炎症或损伤=用镇痛药抑制”**无法解释许多慢性疼痛。因此，比起“增加药物”，有时“重组整体”更有效——这也是临床医生一直强调的。

SNS的反应：两极化的“现场声音”和“数据声音”

这种新闻一出，SNS（X、Reddit、文章评论区等）上的反应通常会分裂。这次也不例外。

1）“先给我看论文”派：比起传播更重视一次信息

在Reddit的纤维肌痛社区中，针对TikTok的介绍，要求“比起视频更想要数据（论文链接）”的声音很突出。例如，有人要求“数据本身的链接？”最终分享了BMJ论文链接。Reddit

“我们能有数据本身的链接吗……”Reddit

符合SNS时代的特点，入口是短视频，但最终是“回到一次信息”的力量。

2）“因为有效，所以想冒风险继续”派：生活的实感最优先

同一线程中，也有更切实的声音。曲马多服用者表示“减轻疼痛比副作用更重要”，透露出慢性疼痛“没有替代”的现实。Reddit

在New Atlas的文章评论区，也有长期受腿痛（RLS相关）困扰的人表示“虽然不是100%，但比危险的麻醉药好，生活得以维持”。这里凝聚了荟萃分析显示的“平均”和当事者生活的“个别”之间的差距。New Atlas

3）“不是说‘安全的药’吗？”派：对解释不足的愤怒

另一方面，“听说是安全的”“医生和媒体随意更改说法”的不信任也容易在这个主题上燃起。此次研究的建议不是“立即禁止”，而是“由于利益有限且可能增加危害，应最小化使用”，但在SNS的语境中常被转化为“非黑即白”。

4）“是否因遗传或体质不同？”派：个性化讨论

曲马多是一种代谢（CYP2D6）可能影响效果的药物，容易出现个体差异。New Atlas在补充中提到，考虑到遗传代谢差异和心血管事件的“事件数少”，应谨慎判断个别情况。New Atlas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重要）

接下来是读者最想知道的部分。然而，前提是，自行判断的突然停止或增减是危险的。可能会出现戒断症状或疼痛加重。务必与主治医生或药剂师商量。

在此基础上，将新闻“落实到实践”中的论点有三点。

1. “疼痛减轻多少”以数值重新确认
   如果只是随便继续，重新评估NRS或生活功能（睡眠、活动量、工作影响）的效果是有意义的。平均0.93分的数字同时表明“有些人有效”和“大多数人并不显著”。PubMed

2. 副作用与“疼痛同等重要”进行盘点
   嗜睡、头晕、便秘、恶心常被轻视，但对慢性疼痛的生活可能是致命的。NNH的数字表明，这绝不是罕见的事件。PubMed##HTML_TAG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