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的少数派让世界变得黯淡——恶意评论的“人数”和“曝光”问题

1）感觉“社交媒体过于混乱”并不是因为你太敏感

打开时间线，愤怒的断言、嘲笑、人身攻击、粗糙的阴谋论——。仅仅几分钟的浏览就会让人心情低落。如果这种体验持续下去，人们可能会觉得“网络已经无可救药”“大家都变得攻击性十足”。

然而，在这里我们想要尝试分解一下问题。
我们每天看到的是“帖子总量”或“眼前的曝光”，而不一定是“发布这些帖子的人数”。

Phys.org介绍的PNAS Nexus的研究表明，这种“人数的估计”可能比想象中更有偏差。 Phys.org

2）研究关注的不是“毒性的多寡”，而是“有多少人在发布毒性内容”

研究团队对1,090名美国成年人进行了调查（使用CloudResearch Connect），比较人们对“发布有害帖子用户比例”的估计与现有的大规模研究显示的“平台实际数据”。 Phys.org

关键在这里。
这项研究并不是否定“社交媒体看起来很混乱”这一事实。
相反，它在确认“看起来混乱的感觉”是否不知不觉中被替换成了“多数人都很混乱”的认知。

3）令人震惊的差距：43% vs 3%、47% vs 8.5%

结果相当极端。

• 参与者平均估计在Reddit上发布“严重毒性评论”的用户比例为**43%。
  但现有数据表明，实际上约为3%**。 Phys.org

• 参与者还估计在Facebook上分享“假新闻”的用户比例为**47%。
  而现有研究显示约为8.5%**。 Phys.org

研究中的表述显示，Reddit上的过高估计约为13倍，Facebook上约为5倍。 Phys.org

在这里起作用的是“即使人数少，但活动量大看起来像是‘多人’”的结构。如果毒性来源集中在“少数重度发帖者”身上，遇到的次数就会激增，我们的大脑会推测“有很多这样的人”。

4）有趣的是“即使能判断毒性，人数估计仍会偏差”

“那是不是因为无法识别毒性内容？”这样的反驳是合理的。但研究表明，即使参与者在毒性帖子识别任务（信号检测任务）中能够正确判断，**“有多少人发布这些内容”**的过高估计依然存在。 Phys.org

也就是说，问题不仅仅是识别能力。
在人类的估计机制中，社交媒体环境容易出现偏差。

5）为何少数人看起来像“多数”：扭曲体感安全的三个装置

以下是为了将研究结果与日常感受联系起来的整理。

装置A：发帖量的偏差（一个人看起来像几十人）
大多数人不发帖，而一部分人大量发帖。如果毒性集中在这一层，即使人数少，也会感觉“总是同样的氛围”。

装置B：算法的曝光放大
愤怒、对立、断言容易引发反应。如果反应多的内容更容易被显示，即使基数比例低，“遇到率”也会高。

装置C：记忆的偏差（强烈的不快更容易留下）
比起普通的100次互动，刺耳的辱骂更容易留下。结果，脑中的样本偏差，导致“多”的估计。

6）纠正误解，情绪和社会观会“实际”改变

更重要的是，研究显示，当传达实际比例（有害发帖者是少数）的信息干预时，参与者

• 感到更加积极，

• “社会道德在下降”的感觉减弱，

• “大多数人不希望有害内容”的相关误解也减少了

据报道。 Phys.org

社交媒体的讨论往往倾向于“应该监管/言论自由”的二元对立，但在此之前，有一种机制是**“我们的误解（人数的估计）使社会观变得消极”**——这是这项研究的关键。

7）社交媒体的反应：同时出现的“比例”争论

这个话题在社交媒体上也分成了“理解派”和“不是重点派”，引发了热烈讨论。

反应①“当然如此。少数超级活跃者塑造了氛围”

在Hacker News上，“大部分不良内容来自‘毒性强且活跃的少数（加上机器人）’，因此管理是有效的”这一观点获得了支持。 Hacker News

在LinkedIn上，也有评论指出“43%和3%的差距很大。一个人大量发帖看起来像‘几十个不同的人在生气’”。 LinkedIn

反应②“问题不在于‘人数’，而在于‘曝光（覆盖率）’”

另一方面，在HN上，有人指出“如果节点（少数）连接到整个网络，即使比例低，整体看起来也会有毒。重要的是‘被推送的程度’”。 Hacker News

总之，比起“少数还是多数”，分发设计和扩散设计才是关键，这是一种反驳。

反应③“定义是否过于狭窄？”

在HN上，有人质疑“如果研究中的‘毒性’定义主要集中在辱骂或威胁等明显的内容上，可能无法解释我们感受到的‘整体氛围的恶化’”。 Hacker News

反应④“话题跳到身份验证（KYC）和治理”

关于“通过KYC减少破坏者”的意见，引发了关于隐私和权力滥用的反驳，典型的论点拉锯战随之而来。 Hacker News

8）这项研究带来的“现实”启示

这项研究并不是在说“社交媒体没问题”。即使人数少，危害也可能很大，而虚假信息在某些领域可能是致命的。

然而，至少以下启示是实用的。

• 个人：不要简单地将遭遇等同于多数派（减少心理磨损）。

• 平台：如何处理少数高频账户（可视化发帖频率、减少磨损的举报路径、重新审视覆盖设计）。

• 社会：“网络已经完蛋了”这种悲观情绪本身可能会导致沉默，从而形成“混乱声音”突出的恶性循环。因此，共享比例现实的教育干预可能会意外地有效。 Phys.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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