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面对面，数学在线 ─ 如何为每门学科选择最佳的授课方式

“果然面对面是最好的”是真的吗？

在新冠疫情的几年间，全球的学校不得不半强制性地转向在线授课。
“果然还是面对面好”“在线上课无法保持动力”——这样的声音在日本也屡见不鲜，但实际上根据研究结果显示，某些科目在线上课的成绩可能更高。

2025年11月公布的由美国圣母大学等研究团队撰写的论文，利用大规模数据分析了疫情期间中国大学生在线转型对学力的影响。Phys.org

简单来说，

“数学等定量科目在线上课时成绩更好”

这一结果虽然与直觉相悖，但仔细思考后却令人信服。

中国9所大学约8,000人的“自然实验”

研究团队从中国的9所大学收集了约15,000件课程数据和约8,000名学生的成绩信息。Phys.org

重点在于，相同的课程在疫情前是面对面授课，封锁期间则转为在线授课。

也就是说，教授、课程大纲和评估方法几乎相同，唯一显著变化的是“教室还是在线”，这成为了一次“自然实验”。

研究人员在统计上控制了学生的年级、专业、之前的成绩等因素，比较了“面对面期”和“在线期”的分数。此外，他们还结合了各地区封锁政策的差异，仔细区分了在线化本身的效果。Phys.org

数学成绩平均提高8到11分

最引人注目的结果是，在数学等推理为基础的科目中，在线转型后的成绩提高了8到11分（满分100分）。Phys.org

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差异呢？研究团队指出了以下因素。Phys.org

• 视频可以暂停和倒回
  可以按照自己的节奏多次回顾困难的证明和计算步骤。

• 可以在自己喜欢的时间反复练习例题和习题
  减少了“以为懂了”就继续的风险。

• 比起直播课程，干扰更少
  教室的杂音和朋友的私语较少，更容易集中注意力。

另一方面，在英语或以讨论为中心的科目中，在线化的成绩提升较小，有时甚至略逊于面对面授课。Phys.org

也就是说，问题不在于“在线优于/劣于面对面”，而是“哪些科目与在线更契合”，这项研究表明了这一点。

封锁政策对学力的“波动”影响

另一个有趣的发现是，政府封锁政策的严格程度影响了在线学习的效果。Phys.org

• 几乎禁止外出的严格居家令
  → 学生的心理压力增加，在线学习的效果反而下降。

• 如关闭工作场所和停止公共交通等相对宽松的限制
  → 父母在家更容易监督孩子的学习，学校外的诱惑减少，从而促进在线课程的效果。

研究团队分析称，“父母在家的时间增加，可能在监督出勤和生活节奏方面起到了‘家庭导师’的作用。”Phys.org

即使是同样的在线课程，学习效果也会因社会整体的压力水平和家庭状况而有所不同，这从数据中显现出来。

在线教育从“紧急替代”到“战略选择”

研究的责任作者鲁西杰副教授等人表示，这次的结果表明，“在线教育不仅仅是紧急情况下的替代手段，尤其是在培养分析能力的科目中，如果设计得当，甚至可以比面对面授课取得更高的学习效果。”Phys.org

同时，他们强调，在线课程的“设计”才是成败的关键。Phys.org

• 不仅仅是用Zoom讲90分钟，而是结合短视频的点播型课程

• 加入自动评分的小测验和互动练习工具

• 利用论坛和聊天功能，营造一个易于提问的环境

只有在这些努力下，学生才能按自己的节奏学习，在线的优势才能发挥出来。
反过来说，“仅仅将面对面课程搬到屏幕上”的在线课程，往往容易成为劣质的复制品。

社交媒体上的反应：学生、教师、家长的真实声音

这项研究结果被报道后，无论是海外还是日本的社交媒体上都出现了各种反应（以下是典型声音的总结和重构）。

学生方面的声音

• “说实话，数学在线上课更好。可以多次回看不懂的地方，也不用拼命记笔记。”（理工学部3年级）

• “小组作业类的课程在线上课时感觉不太好。没有人说话的分组讨论室，简直是地狱……”（文科2年级）

• “如果所有考试都在线进行，可能会有人作弊，所以成绩的比较需要谨慎看待。”

教师方面的声音

• “大课的知识传递通过录制+测验就足够了。面对面部分想专注于练习和讨论。”（大学教师）

• “通过屏幕确实难以读取学生的‘不懂的表情’。能否通过AI的日志分析来弥补是下一个课题。”

家长和社会人士的声音

• “自从我们家长在家办公后，能更好地监督孩子是否上课。对于封锁对学习有积极影响的指摘，我表示认同。”

• “在面向社会人士的技能再培训中，几乎不可能没有在线课程。希望大学也能打破‘必须面对面’的前提。”

尽管有肯定、批评和怀疑的声音交织，但总体来看，

“不是在线还是面对面，而是应该根据科目和目的寻找最佳组合”

这一方向性得到了广泛的共鸣。

对日本大学和企业培训的启示

这项研究针对的是中国的大学，不能直接套用到日本。不过，其中的一些要点对日本的高等教育也有很强的启示。

1. “板书+集体讲授”型的数学、统计、会计有很大的在线优化空间

   • 如果将其构建为例题视频+自动评分测验+个别反馈的形式，比在教室里更能提供细致的学习支持。

2. 英语和讨论类课程以面对面为主轴，同时在线增加“预习和复习层”

   • 词汇学习和听力通过应用程序，辩论和角色扮演则面对面进行，这是一种角色分配的思路。

3. 不仅要关注成绩，还要关注心理健康和孤独感

   • 严格的封锁降低了在线学习效果的结果，也可以被解读为对日本过度自肃和长时间在线的警示。Phys.org

4. 也适用于企业培训和社会人教育

   • 可以立即考虑重新设计新人培训，将知识输入部分转为在线，实务演练和角色扮演则面对面进行。
     
     
     

摆脱“在线 vs 面对面”二元对立

这项研究传达的最大信息非常简单。

不是“哪个更好”，而是
“在什么条件下设计哪些科目才能最大化学习效果”

。

像数学或统计这样以理解步骤为核心的科目，在线上结合点播视频和互动练习更有优势。
而以人与人对话和身体性为重的戏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