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静的高山草原上，昆虫正在消失——即使是“未开发”地区也显现出崩溃的迹象

「安全地带」已经不存在了—从高地草原传来的警钟

「未经人类干预的自然是最后的堡垒」。这一常识被一项研究结果所颠覆。美国北卡罗来纳大学的基思·索克曼副教授在科罗拉多州高海拔的亚高山带草原上，记录了20年来飞行昆虫的数量。结果显示，年平均减少6.6%，累计减少72.4%，这一令人震惊的趋势浮出水面。调查地点是受保护的自然环境，直接的人为压力极小。即便如此，昆虫数量仍然减少—这是为什么呢？关键在于夏季气温的上升。フィジオルグ

研究内容：15个季节、20年、一个草原

调查在2004至2024年间的15个季节进行。通过陷阱和标准化的方法，持续测量每个季节飞行昆虫的相对丰富度。在分析中，研究对比了38年的气象数据，比较了59种气象因素组合的信息量标准。结论非常明确—前一个夏天越热，下一季的昆虫数量不增加，反而减少。特别是日最低气温的上升影响显著，最低气温以每10年约0.8℃的速度上升。PubMed

这种「单一地点的持续观测」虽然在数据的精度和一致性上表现优异，但在空间上的泛化需要注意。然而，这个草原的结果并不是孤立的例外。2023年，在同一科罗拉多州的另一个亚高山带草原上，有报告称1986至2020年间昆虫个体数减少了约62%，生物量减少了约47%。即使在看似「未经人类干预」的高地，昆虫也在普遍减少。The Colorado SunESA Journals

为什么「未改造的自然」也会减少

在农药和栖息地破坏等人为因素较少的地方，昆虫数量持续减少的背景下，研究将气候—特别是夏季高温化—列为主要原因之一。高温提高了成虫和幼虫的死亡率，改变了发育周期和繁殖时间，与食物资源（花蜜、叶子、其他昆虫）产生不匹配。最低气温的上升影响了夜间的休息和代谢，可能成为慢性压力。当这些因素叠加时，下一季的种群就难以恢复。广域的元分析也估计，陆地昆虫以每10年中个位数的比例减少，但此次山地的数字更为严峻。PubMedウィキペディア

「半数生命之树」枯萎时

昆虫是地面生态系统的「隐形关键」。授粉、分解、土壤形成，以及鸟类、蝙蝠、两栖动物等的食物基础。即使在受保护的自然保护区，昆虫也在减少，森林显得「寂静」的现场证言也在增加。在哥斯达黎加的保护区，有报告称，吸引光的蛾子从几十年前的「云」般密度，急剧减少到现在的少数个体。这并不是单一地点的悲剧，而是全球性的信号。ガーディアン

在SNS上扩散的危机感和现场的实感

这项研究报道后，在SNS上被广泛传播为「生态系统崩溃的金丝雀」。鸟类学者Gary Ritchison在X上指出，「昆虫的广泛减少为其生态系统的未来投下了阴影」，并表示担忧，保护地的减少将导致捕食者和授粉网络整体的衰弱。X (formerly Twitter)

在Reddit上，以科罗拉多的长期研究线程为例，「这项研究的重要点在于即使在人为影响较少的地方也在减少」，「原因主要是气候变化吗」的评论位居前列。在地区社区的公告板上，夏季庭院中「没有虫子」的实感讨论频繁出现。科学的严谨性之外，作为生活者的体感开始与数据重合，这是当前的状况。Reddit

什么是赌注：授粉、农业与食物、水与土

昆虫的减少并不是立即导致超市货架空空如也的危机。然而，授粉服务的退化会影响水果和蔬菜的产量和质量，害虫天敌的减少会引发农药使用的恶性循环。分解者的减少会扰乱土壤的碳循环，当山地昆虫网络变得贫瘠时，会连锁导致适应高地生态系统的鸟类和两栖动物的减少。IPCC整理称，随着全球变暖的加剧，包括昆虫在内的无脊椎动物的高灭绝风险正在扩大。山上发生的事情也会反映到低地的农业和城市生活中。ウィキペディア

研究的优势、局限性和再现性

本研究的优势在于，(1) 20年规模的持续观测，(2) 详细的气象数据整合，(3) 接近「未改造」的地点的对照性。然而，(a) 地点是单一的，(b) 可能受陷阱的灵敏度和群落的季节性影响，(c) 除气温外的因素（降水、雪、极端现象）的贡献估计需要今后的多地点比较。幸运的是，论文公开了数据和分析代码，确保了可验证性。随着再现研究的层次加厚，地域差异和共通点将会显现。PubMedfigshare.com

我们能做什么：从政策到庭院

• 加速温室气体的削减：城市、县、国家层面的能源转型是减缓包括山地在内的广域气候的唯一手段。

• 提高保护地的「质量」：通过扩充核心区域和确保连通性，留下移动和再定居的「道路」。保护区「岛屿化」会降低恢复力。ガーディアン

• 考虑生物多样性的农业和城市：减少杀虫剂的使用、遮光夜间照明、种植本地植物，是修复授粉网络和城市昆虫通道的一步。

• 市民科学的监测网络：即使只是分享在庭院或学校设置的简易陷阱和观察记录，也能成为填补空间差距的数据。

结论：让看不见的「沉默」可视化

此次报告揭示了即使在受保护的地方，昆虫也在减少的令人不安的真相。山地是气候变化影响较早显现的地方，也是「未来的缩影」。从寂静的草原传来的数据促使我们采取两种行动。一是加速减排和适应措施。另一是持续「测量」不易察觉的变化。为了让寂静的草原重新响起昆虫的翅膀声。フィジオルグPubM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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