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时代的陷阱：复制粘贴脑的诞生？长期使用ChatGPT记忆力下降55%

序章：便利性背后的“思考成本”
生成AI热潮已经到来三年多——使用文本生成模型，邮件和报告可以惊人地快速完成。然而，在这种便利性背后，人类的“思考能力”是否真的被削弱了呢？18日，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媒体实验室的新研究被巴西媒体AcheiUSA报道，指出使用ChatGPT的大学生脑活动下降，批判性思维可能衰退。文章一经发布便在X（旧Twitter）和Reddit上广泛传播，引发了“在意料之中”“应在教育领域引入制动”等褒贬不一的评论。围绕AI与教育的距离感的讨论再次在全球范围内升温。AcheiUSA

第1章：麻省理工学院媒体实验室的实验设计
研究由专注于脑波接口的麻省理工学院媒体实验室的娜塔莉亚·科斯米娜博士团队主导。54名年龄在18至39岁的被试者被分为三组：①使用ChatGPT写作，②使用Google搜索进行信息收集并手写，③不使用工具的“仅用大脑”组。每组被要求在20分钟内撰写三篇SAT格式的文章。

写作期间，参与者佩戴32电极的EEG帽，主要测量前额叶和顶叶的脑波阿尔法、希塔、德尔塔频段，完成的稿件由语言学家和高中教师进行盲评。评价项目涵盖创造性、记忆保持、句法多样性、逻辑展开的一致性等10个指标，是一个综合性的设计，将行为数据和神经数据进行对比。MIT Media LabTIME

第2章：脑波和行为指标显示的“认知负债”
结果令人震惊。ChatGPT组在写作开始5分钟后前额叶的阿尔法频段功率平均下降47%，第三篇文章的复制粘贴比例超过70%。语言教师评价称“所有文章都是用相同模板写成的，缺乏灵魂”，在行为指标上，词汇多样性不到对照组的一半。脑波显示注意力网络的同步中断，海马体连接也减弱。相反，仅用大脑组随着次数的增加连接密度增加，记忆测试的再生率也高出34%。Google搜索组介于两者之间，尽管由于使用大脑进行信息选择，创造指数较高，但在记忆保持上不及仅用大脑组。AcheiUSATIME

第3章：工具依赖是“难以摆脱的”
研究团队进一步进行了“交叉试验”。在第四次测试中，要求ChatGPT组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重写相同的任务，而仅用大脑组首次使用ChatGPT。结果显示，原ChatGPT用户甚至无法回忆起自己的文本，阿尔法和希塔频段的活动持续低迷。相反，首次使用AI的被试者虽然写作量增加，但脑活动仅略有下降，记忆保持没有显著差异。科斯米娜博士称之为“认知负债的积累”，警告长期依赖是个问题。即“一旦形成习惯就难以摆脱”的机制被暗示，短期使用和长期依赖的风险在质上可能不同。TIME

第4章：加速发布预印本的原因
本次论文处于未经过同行评审的预印本阶段，但团队以“与时间赛跑”为由加速发布。博士表示：“如果在等待的半年内，政治家强制推行‘Kinder GPT’，那就为时已晚。”目前样本数量仅为54，参与者主要是美国波士顿附近的大学生，因此外部效度受到质疑。然而，“在引入数字教材前，应检查神经科学证据”的呼吁已开始传达到教育政策专家和家长的耳中。TIME杂志也报道说“虽然是小规模研究，但启示很大”，社交媒体上从“立即在学校恢复手写阶段”的极端意见到“只需加强AI素养教育”的谨慎论调，反应不一。AcheiUSATIME

第5章：与过去研究的比较和“数字健忘症”
事实上，“AI依赖导致大脑懒惰”的指摘并非首次。今年6月，澳大利亚昆士兰科技大学发布的调查显示，中学生使用AI工具撰写的报告内容在一周后仅能再现40%，甚至出现了“数字健忘症（digital amnesia）”这一新词。此外，哈佛商业评论的调查报告称“生成AI提高了生产力，但降低了内在动机”。斯坦福大学则指出“如果仅限于创意构思阶段，创造力不会下降”等，学术界的结论各异。其背景在于，与AI的互动设计和用户的学习阶段会极大地影响效果的“可塑性”。ヘラルド・サン

第6章：现场声音──教授和教师的呼声
教育现场也传来呼声。在Reddit的“如果书籍能杀人”线程中，一位大学教授评论称：“学生的批判性思维比10年前弱了。用AI写的‘还算不错’的报告增多了，但在口头提问时会有学生惊慌失措。”这一声音在评论中排名最高。高中教师也批评说：“分数至上主义与AI结盟，正在量产没有想象力的‘优等生’。”用户列举了“恢复手写考试”“AI检测工具无法跟上”等具体对策。Reddit

第7章：积极的经验谈和“使用方式决定论”
然而，并非所有都是悲观论调。在同一个Reddit上，也有“AI帮助残疾人沟通”“使用工具可以将多余的资源用于深入研究”等经验谈。在“人工智能”线程中，发帖者表示“只要平衡得当，就能扩展学习”，评论区展开了“与其敌视技术，不如进化评价方法”的建设性讨论。尤其是有语言障碍的用户证言称“通过AI进行文章校正，表达意图的门槛降低了”，这表明AI可以作为“机会均等工具”发挥作用。Reddit

第8章：企业培训和“AI最后一公里”
企业也不例外。大型咨询公司在第一年的培训中建议“让AI起草，人类进行最后的批判性检查‘AI最后一公里’”，但一些初创公司正在尝试自动化审核过程。

科斯米娜博士在接受TIME杂志采访时透露：“针对软件工程的追踪研究显示，脑活动的下降比写作更为明显”，并警告说“新人工程师可能无法成长，中长期内技术能力可能下降”。

实际上，美国科技公司中关于代码审核质量下降和错误流出成本增加的报告正在增加，尽管AI的引入在短期内提升了投资回报率，但也暴露出引发人力资本劣化的潜在成本风险。TIME

第9章：心理学视角──“挣扎”的重要性
从临床心理学的角度来看，担忧也在加深。儿童精神科医生吉尚·卡恩指出：“在发展阶段的大脑通过‘挣扎经验’来强化突触，但AI提供思考的捷径，这种回路就难以形成。”他在诊疗中看到许多依赖AI生成摘要的高中生，并表示“记忆和再生能力不仅减弱，甚至连从失败中恢复的韧性也在减弱”。从脑科学的角度来看，有意的努力已知能刺激前扣带皮层并激活动机网络，过于轻松的环境可能导致情绪调节能力的不成熟。TIME

第10章：政策动向与评价方法的更新
基于这些见解，欧盟委员会在计划于明年春季实施的“AI素养框架”草案中，提议在K12教育中引入“AI依赖度监测”。具体而言，要求在课堂上使用AI时记录思考过程和自我反思报告，教师可以参考浏览器日志进行互动反馈。ICT教育研究员恩斯特·施密特表示：“与其排斥AI，不如通过透明化来促进元认知更为有效。”

在日本，教育界也提出了类似的要求，据称大学入试中心已开始研究到2027年度为目标的新评价标准，包括提交提示。实施过程中存在隐私保护和过度管理等问题，各利益相关者之间的平衡调整不可或缺，但作为比“仅仅禁止”更具建设性的讨论，受到了关注。

第11章：面向教育者的“三阶段模型”
针对教育实践者，笔者采访的专家一致推荐以下三阶段模型。首先是“模拟草稿”：初期的创意构思和结构在纸上或白板上进行，通过动手来热身大脑。第二是“AI结合”：使用ChatGPT等进行研究辅助或改写建议，同时务必在对话日志中添加评论，可视化自己的判断理由。

第三是“人类最终”：删除所有AI响应，用自己的语言重构，并通过AI检测工具和同事审核。通过这种方式可以保持便利性和思考负荷的最佳平衡。此外，建议在课程设计中设置“空白时间”，在无法使用AI的环境中完成任务，通过“数字禁食”恢复元认知能力和集中力。

第12章：企业治理与ISO新标准的动向
在商业领域，据报道，ISO/IEC 9600系列（暂定名）正在制定中，作为生成AI系统引入的指导方针。其中，①AI建议方案的依据公开，②人类负责人进行风险评估，③定期更新学习数据和性能审核，④员工的批判性思维培训——这四个支柱预计将成为核心。

特别是④的主旨是“AI时代的企业内部教育应从代码或文档的‘修改’转向‘反证力’的培养工作坊”，欧洲的大型银行和日本的电机制造商已在试验性引入。然而，重视成本和短期业绩的部门仍然坚持“如果AI自动化可以解决，就不需要培训”，治理强化能否普及尚不明朗。

第13章：差距扩大风险与公共基础设施
社会差距的视角也不容忽视。能够使用昂贵的AI工具和高速网络的城市学生与设备有限的地方学生之间，“AI学习差距”正在扩大。研究员玛丽亚·罗杰斯的估算显示，工具依赖度与阅读能力下降呈相关性，但经济上不宽裕的群体替代资源匮乏，负面影响更易累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