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台湾海域到日本列岛：绳文人是否“未曾相遇”？——德尼索瓦DNA“几乎为零”讲述列岛历史

“绳文人几乎没有‘丹尼索瓦的影子’”的意义

“绳文人几乎没有丹尼索瓦人来源的DNA”——这句话正在悄然重绘东亚人类史的地图。报道来自2025年11月11日的Live Science。基础研究由马克斯·普朗克进化人类学研究所等国际团队在《Current Biology》上发表的大规模基因组研究，跨越比较了欧亚各地的古代人和现代人的基因组，描绘了东亚与丹尼索瓦人交往（杂交）的历史，以“时间×空间”的方式呈现。结论之一是，日本列岛的史前人群“绳文人”几乎没有丹尼索瓦祖先性，这一事实令人意外。Live Science　mpg.de

研究了什么？

研究团队分析了欧亚各地115个古代智人个体和279名现代人的基因组。追踪丹尼索瓦人来源的微小DNA片段作为“指纹”，估算在过去4万年间何处发生了多少杂交。结果显示，丹尼索瓦祖先性最高的是约4万年前的中国田园（Tianyuan）个体，其比例约为0.25%。而绳文个体则保持在“极低”水平。Live Science

数字揭示的“对比”

根据Live Science的解释，约3755年前的绳文个体所示的丹尼索瓦祖先性，相较于现代东亚人（平均约0.1%）仅为“六分之一到八分之一”。换句话说，绳文个体相比同地区的其他群体，丹尼索瓦来源的痕迹“极其稀薄”。这种“稀薄”并非偶然，可能反映了群体历史的差异。Live Science

为何绳文“稀薄”——两种假说

研究未断定明确机制，但至少提出了两种解释。

1. 在早期的东亚扩散中，部分谱系未与丹尼索瓦人接触便到达沿海亚洲。

2. 丹尼索瓦人在地理上分布稀疏，接触机会本身就稀少。
   这两种假说都暗示，绳文走了一条“偏离大陆东亚一般杂交史”的路径。mpg.de

即便如此，“丹尼索瓦的影子”还是进入了日本列岛

有趣的是，古坟期（公元300–710年左右）的个体显示出比绳文更多的丹尼索瓦祖先性。这可以解释为弥生至古坟期大陆移民在DNA层面波及列岛的结果。这与古代日本形成的三重结构模型（绳文、东北亚、东亚）以及古坟期东亚来源的流入研究相一致。 Live Science

欧亚大陆东西部的“浓淡逆转”

解析显示，古代“大陆东亚”个体群的丹尼索瓦祖先性整体较高，而古代西欧亚（如伊朗和格鲁吉亚）则最小。丹尼索瓦DNA如同人类迁徙的“追踪染料”，在地理上刻下了早期接触的记忆。Live Science

“丹尼索瓦人”在哪里

2025年春，有报道称在台湾海域发现的下颌骨被鉴定为丹尼索瓦人的。虽然未能提取DNA，但通过牙釉质的蛋白质分析进行判定，丹尼索瓦人的分布可能从西伯利亚扩展到中国内陆、青藏高原，甚至台湾附近。正是因为广泛分布，才可能出现“接触的偏差”——绳文的“稀薄”可能是这种偏差的一个侧面。 Reuters

仍然存在的“2.3万年的空白”

目前的结论依赖于现有数据。最古老的绳文基因组约为9,000年前，有3.2万年前的人类居住证据，但该期间的古代DNA尚未解读。如果这一空白被填补，绳文谱系“何时”“何地”从大陆系分离，以及在哪个阶段没有受到“丹尼索瓦的影子”的影响将更加清晰。Live Science

社交媒体的反应——以日本语圈为中心的摘录

研究发表后，X（前Twitter）上以考古和人类学群体为中心出现了如下反应（均为要旨的意译）。

• **“绳文是东亚最小的丹尼索瓦影响”**这一点被整理，并期待未来的附加数据（研究介绍账户的线程）。X (formerly Twitter)

• **“绳文是深度分支的谱系+沿海东亚祖先的混合”**这一框架与此次结果相符的指摘（兴趣账户的论文笔记）。X (formerly Twitter)

• **“与昂格（安达曼）并列，绳文的丹尼索瓦含量少”**这一比较被提出，并讨论了寒冷适应与古地理的关联。X (formerly Twitter)

• 学术新闻波及一般杂志，IFLScience等海外科学媒体传播。面向普通读者的通俗文章被广泛分享。IFLScience

※SNS的要旨为笔者的抄译和总结。原文请参见链接。

研究者的评论揭示的“解读方式”

马克斯·普朗克方面强调“丹尼索瓦DNA是复原群体史的强力标记”。特别是在东亚，“共同接触事件”的痕迹被各时代的个体所共享，随后大陆发生的**“稀释”混合（dilution）随着时间推移降低了比例。绳文则作为未受“稀释”影响，或者根本未经历主要接触的谱系而突出。mpg.de

对日本列岛史的启示

• 绳文并非“例外”，而是多样化东亚的一个侧面。

• 由于弥生至古坟的移民大陆成分的流入可能提升了列岛的丹尼索瓦祖先性。PMC

• 21世纪正在确立的三重结构模型（绳文+东北亚+东亚）以及古坟期的移民图景也相互补强。ScienceDaily

局限性与下一步

• 年代的偏差：绳文的古老层（〜3万年前）的直接数据缺失。Live Science

• 地理的偏差：东亚南缘和岛屿地区的古代基因组依然稀少。

• 丹尼索瓦化石的稀缺：如台湾海域的下颌骨，存在区域广泛但物证有限。Reuters

即便如此，此次研究显示，能够从DNA的微小片段中描绘出“人与人相遇的痕迹”。日本列岛的起源史也不再是单一的线条，而是重叠与空白的拼贴画。